第8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
“小二会所？”
看着手中的建筑图纸，林凡感觉这个名字起的倒是蛮有趣的。而且从名字也看的出来，这张图纸就是建造一个招募小二的建筑物。这张图纸，自然就是那个新手帮助礼包中的图纸了。
只是云来客栈本就是很小，不太好放这个建筑物。而且这东西肯定也与众不同，林凡需要找一个秘密的地方修建起来。
这几天的时间，林凡已经考虑清楚自己的未来规划。
现在是端平元年三月，等到六月便是大楚出兵北伐的时候。若是一切按照历史上南宋的道路发展，今年南楚的北伐将彻底失败。随后便是蒙古的全面南侵，自己这个挂着宗室名头的人，等蒙古大军杀过来的时候，被砍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为了自己不被砍头，而且更是为了升级客栈，招募软妹子。林凡必须先打出名气，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云来客栈在不久后的比试中胜出。让所有人都觉得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变的可能。等有足够名气后，才好接触更多的人，让自己有足够的势力改变这个世界。
林凡将图纸收起，还有那五十两原本应该要还给赌坊老板的银子，出了门。澄儿本是要跟来的，却被林凡以一些借口留了下来。小二会所这件事，林凡暂时不想让客栈的人知道。
不过凉月奏却是要带出来的，因为小二的训练还需要凉月奏，所以林凡在一个无人的巷子中召唤出了凉月奏。
因为水路的便利，江州城的繁华在南楚也算是不错的。
林凡也是第一次走进古代的城市中，虽然和电视上的比起来会有差别，可总算是还能够渐渐去适应。而凉月奏则不然，或许是大小姐的日子过的有些腻味了，对于江州城的一切都觉得好奇和新鲜。
不过凉月奏青春少女的魅力，以及大小姐的气质，倒是让街道上的不少人都为之侧目。
“公子，这个是什么？”
没有心思对林凡做恶作剧的凉月奏，已经没再叫林凡为主人，自然随流称呼为公子了。
此时正指着一栋建筑物，对着林凡问道。
顺着话语看去，林凡发现是一家戏园，便回道：“听戏的地方，要是你喜欢的话，花点钱就可以进去听戏。”
“喔。”凉月奏毕竟还是知道戏曲的，虽然有些好奇，不过还是弯起一对月牙儿的漂亮眼睛，对着林凡笑道，“还是正事重要，等以后有空了，你再来陪我看戏。”
看着凉月奏的表情，林凡心中微微一暖。
一个大小姐，如此的迁就自己。虽然说是因为自己召唤的原因，可对于一个做惯了有人服侍的大小姐，现在却一心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林凡终究还是有些感动的。
如果抛弃凉月奏的恶作剧心理的话，确实是如此。
“咦？这个是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在门口，难道是古代的女仆店？”
突然，凉月奏惊咦了一声，指着一栋建筑物问道。
原本还有些小感动的林凡，立即感觉到额头有一丝冷汗。林凡不清楚凉月奏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过林凡自己却十分清楚，这栋楼名叫万春楼，是一座实实在在的春楼。
门口站着的女人，自然就是……
“这是？”
林凡也有些愣住，原因不在于第一次见到古代青楼让林凡有多么惊讶。也不是那些青楼女子如何的招摇，让林凡有些不适应。而是此时的青楼门前，刚刚走出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来岁，书生打扮。女的也不过二八年华，端庄秀丽。
此时两人正站在青楼外依依惜别，看着书生那肩上的行李，就知道这书生是要远行。
如果仅仅是这些，还不足以让林凡有所惊讶的。让林凡惊讶的，是随着二人出来后，门口越聚越多的女子。这些青楼女子，都对着那书生劝说着，显然是要那书生留下来。
“韩相公，你要走了，咱们万春楼的曲子怕是就没以前那么好听了。”
“是啊，这江州城的词，终究还是你填的好听。”
……
那韩相公却是对着所有人微微一拜：“这些时日，多亏了诸位，韩斯才没有饿死街头。只是再有数月便是州试，韩斯必须赶去隆兴府。”
所谓州试，便是八月秋试，又称发解试，是州、省、殿试的初试。由其他州试官监考，防止作弊。
“没想到是以填词为生的落魄学子，不过倒也看出有些才华。”
几句对话，林凡已经知道了这个学子的身份，以及为何出现这种状况。
“多情自古伤离别！”
看着眼前离别的情景，林凡想起自己已经离开了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人。孤身一人来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不免有些神伤。随口之下，便念出了这句话。
“这是……”
凉月奏有些奇怪地看向林凡，实在没有想到，林凡还能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语。
“词而已。”林凡现在的情绪不高，只是淡淡回道：。
“你会写词？”凉月奏这回真的有点不可思议了，实在没有想到林凡居然还能写词。汉语，凉月奏也是有所涉猎的。不过也只是有所涉猎，对于诗词很是喜欢。
只是中国的诗词又何其之多，凉月奏只是一知半解，这‘多情自古伤离别’却不知是林凡自创的，还是背诵其他人的。
想起之前凉月奏对自己的恶作剧，林凡看着此时凉月奏惊讶的小模样，打趣道：“怎么？我看上去不像是一个能写词的人？”
“像，可又觉得不像。”凉月奏模棱两可地说着，显然是心中也没有拿定主意。
微微一笑，林凡看见不远处就是一个算命先生，走过去找那先生借来纸墨笔砚，对着凉月奏说道：“研磨，我现抄一首给你。”
现抄一首？
凉月奏一愣，难道真的不会写，只能背诵其他人的？
林凡经历过商场上的不少大风大浪，心境一直都很好。即使对凉月奏说是抄一首，却也显得从容淡定。
“这么有把握，难道是骗我？”凉月奏早已知道林凡并不平凡，而且还喜欢捉弄自己，“这首词，先看看，说不定就是他自己写的，故意骗我说抄的。”
见墨已磨好，打小就学毛笔字的林凡，在干净的宣纸上写下了第一行字。
凉月奏一直就在林凡身边，见林凡已经写好第一句，本就喜好词得凉月奏便念了出来。
“雨霖铃！”
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林凡，可此时的林凡依旧埋首写词，凉月奏只好轻声念了出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默哀沉沉楚天阔。”
上阕已成，虽然只是对诗词一知半解。可在这首词的意境，再结合方才青楼外那学子和恋人惜别的情景，凉月奏越来越觉得林凡似乎有些才华。
明明眼前这人看不出什么学问，却为何能写出如何好词？
虽然只出了上阕，可大家风范早已显露无疑。
词，本就是一种依附音乐的抒情诗体，必须讲究每一个字的平仄阴阳。凉月奏声音虽轻而慢，却在无意间切合了这首词的意境。
那是一种，与恋人依依惜别时的意境。
当上阕被念完之时，林凡的下阕也已经写出。看着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出现，凉月奏再看向林凡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惊喜。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笔停，诵闭。
一行漂亮的篆书出现在洁白的宣纸上。
“好了，这首词送给你吧。”将宣纸递给凉月奏，林凡又从怀中掏出十几文钱丢给算命先生，算是买下了那张纸。这些钱，还是刚才在一家店里兑换开来的。
“送给我？”凉月奏接过那张纸，迟疑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林凡的双眼，问道，“这首词，真的是你抄的？”
“真的。”林凡同样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写词的人叫柳永，号称奉旨填词柳三变。对了，就和刚才那个学子一样，柳永一生就是为青楼填词为生。”
林凡说的越是认真，凉月奏大小姐就越是怀疑。
“哪有这么巧。”
凉月奏表面不做声，心里却颇为不赞同，以为林凡是在骗自己。
“好词，好词啊！”
突然，一声赞叹从林凡和凉月奏身后响起。
惊奇地回过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林凡身后竟是多出了两个人。
一个衣着光鲜，身材偏胖，做文人打扮的学子先是赞叹一声，偶后觉得方才的声音太大，似乎有些失礼。
“这位公子，瞧你不像是江州之人，不知公子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
这句半文半白的问话，让林凡眉头有些微皱。不过既然对方询问了，不回答又不好，便回道：“在下林凡，不过这位公子倒是说错了，我却是这江州人。”
不等那胖书生问话，另外一个消瘦的男子，抢先答道：“原来是林公子，一看公子的气质和风度，想来必定是一为有学之士。”
只是那嘴角的两撇八字胡须，以及算命先生的打扮，让林凡和凉月奏怎么看都觉得熟悉。
竟是之前，林凡借用宣纸的那个算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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