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对战国子监（二）

张同之一听不干了，也不顾什么官员礼节，上去就是不行，那首《喜欢》虽不能让我们拔得头筹，但王同学所做之诗意境空灵，不染纤尘就算比不上卢照邻，也能排在第二，还有张同学的词《浣溪沙》句句精妙，情真意切，比之卢照邻也不遑多让。

        听见张同之说到词，国子监众夫子又跳了出来指责长安学院不讲武德，明明是诗会，先是用那现代新诗体投机取巧，又有人作那不入流的词，真是玩不起。

        武照越听越火，什么叫不入流的词！唐初虽然不流行作词，但也是有这种形式的，这群老顽固输不起便耍赖。好好好，那就边让你们输个心服口服！

        武照眼睛一闭，手一伸，说道：“笔来！纸来！”那霸气外露的样子着实震慑住了国子监一群老顽固。有的还暗暗恰了一把自己手心，安慰自己怕她一个女子作甚，她总不能是全才眨眼间再作一首精妙诗词。

        其实此时武照面上看起来运筹帷幄，实则心中又在给宋朝的各位大大祷告，都是为了推动文化事业的发展，对不起各位先贤大大们了。祷告完，武照挥笔开写。

        一旁的张同之又自觉地做起播音员来，“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语落罢，四座皆惊，场内落针可闻。国子监有几位博士甚至就近用刚才学生比试的笔墨开始默写起这首词。

        良久，张同之才从那首词中苏醒，他拍手叫好仿佛也把场中众人唤醒一般。张同之略抬下巴，仿佛那首词是他所作一般，“怎么样，看今后谁还敢小瞧我长安学院的东西！”那位比试时作词的同学也高抬下巴，仿佛这首《水调歌头》是自己写出来的一般，同时更为自己是长安学院的学生感到骄傲非常。

        此时国子监众人的脸仿佛被人狠狠扇过一般，涨的通红，再无人敢跳出来自讨没趣。就连卢照邻本人也还在琢磨那首水调歌头。于是评委就宣布本局长安学院胜。

        长安学院这边气势高涨，势如破竹，接来的治国之策辩论本就是法学院的专长，法学院的学生三言两语就把国子监的学子怼的哑口无言。对此，法学院的学生表示并没有成就感，国子监的战斗值还不如他们学院辩论最差劲的算学院有怼头。

        本来学生的比赛就到此结束，结果长安学院的学生不依，非说这比的都是你们国子监擅长的，我们长安学院擅长的算学一道也得比比呀，要不也太不公平了。这话简直刺激的国子监夫子们要吐血，纷纷捶胸顿足不活了，活不了了，一辈的脸今天都丢光了。可是总不能更丢人到不敢应战吧，国子监学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比试。

        算学院的一个学生刘刚上台说：“我们长安学院最是有礼，便请国子监兄台先出题吧。”

        国子监里一位对算学略有涉猎的学子从脑海中扒拉出一个最难的雉兔同笼的问题，没想到刘刚眼都不眨就说出了答案。国子监学生不服又问，刘刚在他话落数秒又答。国子监学生快要疯了，忍着要扒开长安学院学生脑子看看的冲动又问：“百僧食百馍，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问大小和尚各几何？”

        国子监学生话音刚落，刘刚就回答道：“大和尚25，小和尚75”。

        这神一般的操作看呆了国子监众人。一个个瞪着双眼盯着刘刚，但内心对自己对国子监充满了怀疑。有的后悔当初没有去考长安学院，有的悔恨自己在考长安学院时发挥失常导致现在尴尬万分。

        这时刘刚也觉得虐的差不多了，该反杀了，他说道：“请问国子监还要换人吗，若不换我现在就开始问问题。”

        国子监那还有人敢上，都在心里祈祷着天爷呀，快点结束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碰着这群魔鬼了。

        刘刚见国子监未有动作，请了清嗓子，“我先给你们说道简单的，有一缸水，用去一半又5桶，还剩下3成，问这缸水共有多少桶？”

        刘刚一脸笑意地看向国子监学生，他们有的懵懵懂懂，有的伸手掐算，连国子监夫子也算了半天。最后那台上的学子才说是25桶。台上国子监的学生虽心有怒气却不敢言，但台下有人不服气喊到：“你话说的好听，这还叫简单，没想到你们长安学院这般口是心非。”

        见刘刚脸变成锅底色，对面站立的国子监比赛学生顿时暗叫不好，心里把刚才喊话的同窗全家问候了一遍。

        刘刚淡淡地撇了一眼说话之人，说本人学艺不精，但刚才说的那道题目确实简单，包括我下面说的这个也不是最难的，但我怕说再难一点的你们连题也听不懂。

        “你、你、你简直狂妄自大，目无尊长！”国子监一位夫子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刘刚转身给国子监那夫子躬身施了一礼，说学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然后他面朝国子监参赛学生说道：“有一店铺将单个进货价格为8文的商品按每个10文销售，每天可卖出100个。若该商品的售价每上涨1文，则每天的销售量减少10个。问该如何确定销售单价，才能使利润最大？”

        众人包括长安学院的学生都开始苦思冥想，一会后只见长安学院算学院大部分学生都抬起头一脸得意地望向对面国子监。这使国子监学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与羞耻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国子监的学生变得如此落魄，曾经他们也是天之骄子。但注定从今日起，国子监在长安学院面前再也不能抬头做人了。

        刘刚又等了一会见无人应答，便想下台回到自己队伍中，不料却被国子监一位学子叫住：“兄台留步，你这题可有答案？”

        刘刚想也没想直接说了两个字十四便走了。那学子得到答案后想了一阵还是不知是怎么算出这个结果的，最后他竟当着国子监众人的面跑到武照身前躬身下拜，“武院长出口成章，教学有方，院中弟子个个才华出众，乃如孔孟在世。在下幽州卢照邻，请求拜入门下，加入长安学院。”

        武照听后脑子一热，什么叫如孔孟在世，我不过是一个搬运几代人对教育不断探索结果的搬运工而已。要这么说真是会心虚的，哎不对，这不是心虚的时候，重点不是他说他是卢照邻吗，四大才子也来长安学院？那还不双手欢迎。

        想是这么想，但面上武照还是很矜持的，还未等武照张口表示，就听对面国子监的院长怒道：“卢照邻，你不要忘了郑大人把你从河北找来的目的！你是我国子监的门生，怎么另投他人！”

        “是郑大人寻我与长安学院比试不错，但也只仅此而已，在下才疏学浅远不及长安学院学子，比试已经结束，我再做什么与郑大人和众位无关。再者，我从前是想投国子监进学，但国子监也从未通过我的考核。这次各位只是口头表示比试胜利后让我来国子监报道，但并没有书面录取，做不得数。”

        武照一听，这卢照邻不仅文采斐然，情商也是可以。这还没加入长安学院呢就知道说什么长安学院的人爱听，不错不错。随即表示，长安学院自是欢迎有志之士加入，但为公平起见还需考试之后才能决定是否录取。卢照邻则立马说应该的，定当全力以赴。

        本来接下来是夫子们的比试，由于国子监实在是被打脸怕了，再加上对方还有一个邪门的武照，就她一人恐怕就能吊打整个国子监夫子。国子监院长便找了一个理由说今日过于疲惫，比试的事日后再说吧。就领着国子监众人在长安学院学生鄙视的目光中灰溜溜离开了。

        第二日上午卢照邻便去长安学院参加了入学考试，下午就传出河北道才子卢照邻被长安学院录取的消息。与此同时传播的还有昨日两方比试时的情景，自此曾经的大唐最高学府国子监一蹶不振，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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