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祭奠仪式

　　次日，千叶岛，鹿邑市中心广场。

　　经由士兵们和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努力，这里已经搭起了一座高台，台上布置着麦克风等必要设备，正中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花圈。花圈的左右两边是请书法家书写的挽联：“一声霹雳，三千无辜赴地府；九天惊雷，十万恶魔奠英灵。”

　　唐笑雨在这里举行仪式，公开祭奠在连环恐怖袭击中不幸死难的人们。虽然很多人不敢来，但那些家属总是会来的，人数也不算少。有些胆儿特别肥的记者也冒死前来拍摄，把这一场祭奠仪式传播到海内外。

　　在昨天的会议上大家都已经讨论过相关细节，特别是安保工作。众人选择在广场中心的大喷池旁边举行。由于广场大小的关系，这里仍然处于可能的狙击枪威胁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派军警对周围建筑都进行搜索，并派士兵站岗。8架直升机在8个方向盘旋，监视着周围建筑的动静。

　　而在地面，则由军警布设警戒线，由机甲兵将会场团团围住，参与仪式的人只能从唯一的入口经过检查登记后方可进入。唐笑雨不想搞得这么紧张，但没办法，他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也得为参与祭奠仪式的家属着想，万一混进来一两个人体炸弹，到时不但是死伤众多而已，还会导致反抗军颜面扫地。

　　这个该死的帝国！

　　※※※

　　仪式定于上午9点整开始。在那之前，那些死难者的家属分别由政府派出的专车接来，通过检查登记后进入会场。此外，还有些记者，一些社会政党人士，还有些自愿参与祭奠的市民。说是会场其实也不太像，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人们都只能站着。很明显，唐笑雨打算是举办完了仪式就让大家散去的。

　　人们通过检查的入口由柱子带着整整一个班的机甲兵把守。士兵们告诉大家，只能排好队一个个过来检查，不要一拥而上，忙不过来。

　　检查登记的方法也不复杂，就是在安检仪面前停留3秒钟，安检仪自然会将这个人全身扫描一遍，看看有没有危险品。同时，在前面会有一个圆滚滚的漂浮飞行机器人助手，像阿曼那样的，飞到接受检查的人面前，扫描他的眼睛和面部表情。这个漂浮机器人如果发出嘀的一声，身上仍然是蓝色的灯光，那就是OK，没问题，如果是发出嘀嘀嘀嘀嘀嘀的急促报警，灯光变红，那就不用说了。

　　机器人会读懂人的面部表情和眼神吗？

　　当然不是。

　　这个小巧的机器人扫描生成的图像是实时传送到建文号航母上的一台电脑里的。在电脑面前，站着一个满头银白色长发的女子，神情专注地看着这些图像进行鉴别。

　　这就是纱织，擅长通过人的眼神和面部表情来判断对方可能的心理活动的专家。想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唐笑雨时，可是基本上把唐笑雨读了个清楚明白的。在没有更可靠的手法来检查出那些能避过安检仪的人体炸弹的情况下，纱织主动提出，她去现场一个个看那些入场的人，通过面部表情和眼神鉴别出可疑分子。

　　这当然是不行的，太危险了。众人一致反对，最后就商量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让机器人扫描，把图像传输到她的电脑，不必亲身犯险。

　　而指挥护航反潜战的重任，自然也就由张宁宁来担当了。

　　纱织认真地看着，一直没有按下屏幕右下边的一个按钮。那是发现可疑分子进行报警的按钮。

　　9点很快就要到了，进入会场的人已经有一千多人，不再有人进来，纱织仍然没有辨别出有谁可疑。她摇了摇头，发通讯给唐笑雨道：“我没能发现可疑分子，但不代表一定没有问题。你还是要小心些。我想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刺杀你的机会的。”

　　唐笑雨笑道：“没事。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如果我就合该在这里挂掉，再怎么小心也是没用的。就这样吧，我该上场了。”

　　纱织微微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一切小心在意。”

　　张宁宁等人也在通讯里说道：“一切小心在意。”

　　唐笑雨点了点头，举手致意，和夏雪儿一起登上穿梭机，向会场驶去。

　　还是老样子，唐笑雨身穿便衣，夏雪儿身穿纳米装甲隐形贴身保护。眼镜陪同，并先于两人到达会场，在台上布置工作。柱子率领机甲兵在周围封锁和警戒。而最外围的士兵和直升机则由陆战队军长赵天龙负责。之前只是陆战团，随着“大唐-军”的投诚和征兵的顺利进行，陆战队已经扩展到了一个军。唐笑雨感念赵天龙一开始就愿意跟随自己，便让他指挥目前的所有陆战队。

　　最高指挥官到达自然是会通告警卫部队的。赵天龙那边也在通讯里发出通报：“1号到达，1号到达，注意提高警惕，全力保护指挥官的安全！”

　　穿梭机上，夏雪儿突然伸手握住唐笑雨的手：“唐，我很担心，在现在的情况下，这样子的场合，真的是太危险了。我不该提议你亲自来……”

　　唐笑雨也握了握她的手，笑道：“没事。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夏雪儿立即翻脸，甩手就是一记耳光。唐笑雨低头避过，笑道：“没打中！”

　　※※※

　　不久之后，唐笑雨的穿梭机在会场的台上降落，两人一明一暗相随着钻出穿梭机。

　　当唐笑雨出现，向人群挥手致意的时候，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闪光灯更是闪个没完。对他们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临时政府的最高指挥官能够不顾危险亲临现场主持公开祭奠仪式，就是最大的安慰。

　　唐笑雨致意完毕，对着话筒大声说道：“昨天，世界历2089年5月28日，是重要的一天！人们将会永远记住这个日子，万恶的恐怖-分子在我们千叶岛上连续实施了150起恐怖袭击，造成了大量政府工作人员、军警和无辜民众的死伤。虽然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势力下的手，但我在此发誓，对于这种惨无人道的****，我只有四个字：打死为止！不这样，我就愧对广大民众的期望，我就不配站在这里说话！”

　　人群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唐笑雨向旁边挥了挥手，眼镜端着一大碗酒走到旁边。唐笑雨接过酒碗，高高举过头顶，大声道：“逝者已逝，生者仍需努力！让我们祭奠英灵，祝他们安息！今天还不能用敌人的血来告慰他们，但我在此发誓，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揪出幕后黑手，用他的血来再一次祭奠英灵！”

　　他举着酒碗向人群示意了一圈，然后转过身弯下腰来，将碗里的酒倒在地上。酒水从碗里倾出，在台上的地毯画了一道圆弧。

　　他举起空碗，再次大声道：“愿逝者安息！”

　　台上台下众人纷纷弯下腰来向台上高高挂着的白色花圈鞠躬，七嘴八舌地说道：“愿逝者安息！”这么多人，也没经过训练，你要他们整齐划一地说出这句话，未免有点难。

　　此时唐笑雨等人都是在面向花圈弯腰鞠躬，没有人注意得到，大喷池中心的假山里面，悄悄地探出了一支手枪，瞄向了唐笑雨。

　　最佳击杀时机！

　　※※※

　　碧落海和琉璃海上，张宁宁正率领着航母舰队执行反潜护航任务。远望号已经带回了需要的武器系统，缴获自帝国的那支航母编队全体进入船坞进行改装。现在能执行任务的，也就是她这支航母编队和另一支以远望号为首的特混编队了。

　　按照会议商定的结果，众人征收了几艘中型货船略加改装，安装了各种电子讯息收发设备，满载泥土，伪装成满载货物要远渡大洋前往瑞拉斯或联邦的货船，缓缓离开鹿邑军港，向北而去。

　　但在事实上，这些货船上不要说人，就连机器人都没有。船只设定为自动驾驶模式，航线是兜一个大圈然后回到出发点的。作为诱饵，它们不需要那么多有意义的东西。最有意义的，是两架停放在上面随时可以起飞的反潜战机。当然，为了防止被帝国军的卫星发现，上面还是蒙上了伪装网的。

　　潜艇对来往商船货船的袭击发生了十多起了。倒也不是他们良心好，不想打那么多，是因为他们也明白在同一个地方伏击次数多的话等于找死。高速飞来的反潜战机会相当容易发现他们的踪迹，然后投下深水炸弹和反潜导弹，那就大事去矣。

　　反抗军派出了几乎所有能调动的战舰为来往的民船提供护航。一般地说，有战舰护航的民船，潜艇是不敢动的，因为那样是找死。但由于来往民船数量远远大于护航战舰的数量，所以也不可能每一艘民船都有战舰随身保护。反抗军能做的，是开设几个大方向的航线，派战舰在航线上来回巡逻。但航线那么长，那么多，反抗军的兵力不足以真的能提供全方位的保护。

　　9点刚过不久，张宁宁收到了来自假装载货去联邦的一艘诱饵船上传来的消息：“A03号被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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